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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君主页 >> 文章 >> 开其 >> 浏览信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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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   晴天 
    主题 朋友

    朋友
    父亲一生中一个重要的朋友走了。在那个飘雪的寒冬,父亲很难过,很伤心孙叔是父亲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刚认识孙叔那会儿,他总是带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土布衣服,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嘴上说着一些让我听不大懂的方言,这是我对孙叔的全部印象。做渔网生意,经常在保安外面追讨欠款。父亲由于从不拖欠他的款项,深得孙叔的信任和好感,久而久之,便成了好朋友。孙叔说他的家离我们家很远很远,要坐一天的火车,他说这些时手指便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线每次会在我们家待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我躲在父亲的身后不敢出来,用生硬的眼光看着他。他便从那个手提包里拿出糖果和瓜子,一来二去,我和孙叔之间的陌生感便慢慢地消失了。他写一手漂亮的字,没事的时候总是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执笔,如何运笔,如何处理字在结构的关系。学习上遇到困难,孙叔就象学校的老师一样耐心地辅导我,直到我弄懂为止,在我的心中孙叔成了无所不能的代名词。时间一长,我和孙叔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有时候,看到孙叔睡着了,我恶作剧地用柔软的小花生树枝轻轻地挠挠他的脚心,见他没反应。于是又跑到他的身边,搅搅他的耳朵,正当我专心致致地做这一切时,他突然一下子抱住我说:“哈哈!这下子逮到你了吧”,于是我们俩个就哈哈大笑起来,搅作了一团。孙叔喜欢看小说,我就笼络我那帮孩子朋友东找西找,弄来一大堆,有武侠的,有情感的。孙叔爱吃前面院子里的枣儿,我就爬上去给他摘。每次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就咧嘴笑开了,象一个大男孩。有一天,他对我说:“我们做个朋友吧!”我说:“父亲说不能和孙叔做朋友,孙叔是长辈,要尊重。”看着我一脸的认真,孙叔笑了。“我替你保密,保证不让你父亲知道。”我还是不放心,孙叔说我们拉勾。拉完勾,我和孙叔就减速电机算正式建立了地下党式的朋友。孙叔每年来我们家两次,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东西,每次回去的时候总是给家里买一大堆东西,父亲和母亲总是感觉对不住孙叔。每次走的时候,他都会拉着我的手,在我的兜里放满糖果,然后用手刮一下我的鼻子说:要好好练字,下次来的时候我要检查哟。父亲说,这个年代,还能见到象他这样的生意人,真的不容易,是一个值得托负的朋友。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孙叔在我的心里占了好大好大的一块,我整天期盼着孙叔的到来,甚至超过了每次从外归来的父亲。他的身影一直在我的心里塞得满满的,赶也赶不走。那一年的冬天,家里的生活很困难,欠下了孙叔一千多元钱。正当父亲为钱愁眉苦脸的破碎机时候,孙叔突然在我们的世界中消失了。我问父亲,孙叔怎么不来了,我还等着他来检查我的字呢!父亲也一脸的茫然。在焦急的等待中父亲东拼西凑地准备好了钱,可孙叔还是没有出现。父亲对母亲说他在亲自去一趟,还说和孙叔一起回来。看着父亲渐渐消失在村口,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期待。虽然父亲只去了三天,可我觉得时间却象三年一样漫长,我每天准时在门口在等待着父亲回来。第三天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我依然象往常一样注视着村口,一个小黑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一点一点地变大。我极力的在父亲的身后搜索着,想要找到什么。父亲告诉孙叔走了,不会再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时顿时酸酸的,觉得眼角里象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窗外雪飘着,空气变白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病需要治疗时,一切都已经晚了父亲见到了孙叔的爱人,父亲还钱给她,她却执意不要,还说:“人都已经没有了,要钱还有啥用,还是留给孩子们买点衣电源线服吧。”父亲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地握住了那一千元钱。我知道父亲握住的不是钱,而是孙叔的心。常说,“朋友不在于多,而在于心在某一天,我捡起那些记忆的碎片,仿佛看到了孙叔慈祥的笑容,挚诚的目光,突然怀念起那一段段美好的时光。
     父亲四十一岁胃穿孔在乡镇医院开了肚子缝上,过了整整一年又大出血,到县医院怕死在路上,只好有几个大夫一商量,让我这个长子签了字,由他们再二次开膛,这一次把胃割去了四分之三,只和阎王爷擦了个肩,这是八七年、八八年的事。那时我还上师范,懵懵懂懂的签字那一会,老是在脑子里想父亲离开这个世格栅除污机界的全家人凄惨的情景。手术从上午十点做到下午六点,母亲呆愣愣的没了魂,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一直在哭,还没敢告诉在老家的近七十的爷爷奶奶,我那时第一次觉得了长子的负重!我一人输了身体竟没有丝毫的感觉。所以,我至今感激那几个“乡医”,那样的条件,他们竟以无畏的胆量救活了父亲,这是一个奇迹。后来听说,那是这个乡镇医院至今仅有的一次大手术这样的大动干戈可以想象父亲的身体,从此那个体壮如牛的父亲不见了,腰颈微缩,面带黄色,饭食大减,声音喑哑,一干点农活就气喘吁吁,脾气倒是倔了,开始爱生闷气,稍有不顺就大动肝火。接连两次手术,花掉了本来就少的积蓄不说,还拉下两千多元的帐,这应该是他焦躁的原因。那时他常唠叨一句话:“人过阿特拉斯空压机四十天过午”呀,我那时并不能从更深处了解这里面的哀怨,其实上有老下有小,加上他这样的身体,他是活得懈劲了。所以刚过四十的他,那时的心境绝望到了怎样的地步,今天的我有更深透的理解但他还要干下去,因为他面前张着一张张向他要饭吃的嘴。那时,刚刚上完初中的妹妹没再往高中想,两个小我三、五岁的弟弟一同到东北砖厂干窑工。我的幸运夹杂着太多的愧心和歉疚。所以一到星期或假日,我基本是从早到晚都泡的田地里,这可能是我惟一能求得饶恕自己而慰藉内心的方式。所以,每次看着在自己面前挥镢撩锄一声不吭的还有一桩折磨父亲内心的,就是账。父母的恭良谦让的为人,在治病用钱上没犯一点难,除了亲戚及时接济外,多数都是乡里邻居在第一时间主动凑齐,母亲含泪点头称谢,一边嘱咐我一定要把这些钱一笔笔的记好,到父亲病好了或者由我们在以后慢慢还齐。所以,父亲刚出院第一要的就是看这些记账。从他眉皱掠过的除了感激,更多的应该是愁绪!有几次我发现,在晚上没人的时候,他摸出那个记账木呆呆的瞅!他没有泪,也没有叹,只是不断嘱托我:“一定要记好,别弄丢了,乡里乡亲帮这样的大忙没用咱们吱声,兴他们不要可不兴咱们不还,为人要诚实,记住他们的好!父亲从此老的很快。胃稍一恢复,他又把烟酒拾起来,当然都是最廉价或最劣质的烟酒!其实明白的不会怨他,他这是借酒解忧。那时我写过一首很白的诗,就叫《父亲》:要喝酒也要吸烟都是廉价的这是嗜好母亲劝了折弯机又劝吸烟解闷,喝酒解愁参加工作后,我把一年工资的几乎一半用来支付父亲在农村的耕地、浇地、买化肥钱,甚至家用的煤、电钱,年头年尾算有了接济。可穷怕了的父亲还是一毛钱攥出汗。这样的年景一直到九五年,我也通过单位调剂轮换到了一套刚过六十平方的一层楼房,幸好是一楼,有一个三十平方的院子,能在一角加一个小厨房。又七年,调剂了一套又多十六平方的稍新一点的二层楼房,并房改为自己的家产。这期间,两个弟弟也结了婚,并且都有了孩子。通过他们的努力,日子都走上正往好的路子。去年,也就是08年初,妻子单位盖楼房,终于也分到一套一百三十六平方的敞亮房子了,自己也觉得像住进天堂似的。
      当然不会忘记还住在农村老屋的父母。所以就有一个想法,就是让他们也到城里来,可和他们商量上百次,就是不同意。原因很简单,他们还能下地或喂些家畜,不到不能动需我们养的时候。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呢。08年底,又有一个弟弟在城里安了家,还有一个在城里跑来跑去搞装修的弟弟,也时不时在我们齿轮减速机两家小住一夜,所以接他们二老来城的念头又有了真就有了第一个机会。是一个经常交往的朋友,他是一家公司的经理。他看门的门卫嫌工资低,几次找他辞职不干了,就想到我的父母。打电话给我,我又马上捎信给父母,他们一听一个月有八百元的工钱,立时就答应了我接父亲和经理见面,他还专门换了一套过年才穿过的棉布衣,上楼的时候战战兢兢,找人领他上去,他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接受问讯。下楼来我见他额头上沁了一层汗滴!但他很兴奋,告诉我:“那个经理同意了,要他回家收拾一下,能卖的就卖了,就门口两间房子,搁些整的,用不着的就别带了。和副经理一商量,行,就打电话给我,准时来就是了,时间长不一个星期过去,二个星期过去,又一个月过去,我也急了,只好找那位经理,他很不好意思,说,老人一走,他征求副经理的意见,嫌年龄大了,就没好意思再通知。我一听懵了,我知道父亲的脾性,一路上考虑着怎么向他解释才能不至于让他们受刺激。等回去,才知道他们二老已经将能卖的全卖了,能送的全送了,连包了别人的一亩半地也按低于原承包额50元的价转包给了别人。能装纸箱的也装了,每天一早起来,就把被褥重又包好,就等我一个电话他们就可以进城了。
    丽君 发表于:2010-1-23 14:40:45